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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思纤听言笑了,“你什么品阶?正三品的大御令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以为你是少将军呢?”她说完转头进了监察司,他却是听的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看他那一脸的迷茫,有那排在前面热心的官员告诉他,“兄台是刚回邺阳吧?兄台有所不知,这位监察司的主司可不是个五品的司官,是御史台的在大御令兼管监察司,如今的大御令可是正三品的官阶,别说郦国公府了,咱北晋古往今来也没有几人。”

赵柏云听闻眉头皱了起来,郦家的那个小傻子当了大御令?他今年才十四吧?这年岁和自己当年有一拼。

他冷笑声,当年自己能把那傻小子按在地上打,如今更是能打压他!

他已经能想象那傻小子见到他发抖的样子了,知道了要面对的是谁他到耐心排起队来。

这一排就排了三个时辰,从早上排到了下午。

孟思纤直接回正堂,正堂的左右扇屏风通往东院西院,郦灼华居于正堂,手中翻着审过一遍的卷宗,正常前,临时搭起的棚子,审核考核分为左右,三十名中书郎忙碌在其中,百余随官忙前忙后,郦灼华坐于高堂之上,看着这一切,让人有一种大局尽掌于她手中的感觉。

“桃桃,你猜我在外面看到了谁?”孟思纤神神秘秘的凑到她身边。

“这日子口,看到谁也不意外,那个王孙爵子回来了?”郦灼华懒懒的问,一点都提不起性子。

“我刚在外面看到赵柏云了。”孟思纤也不吊她胃口,大约也是知道吊也吊不起来。

她点点头,“算算日子,他也是时候来审核了。”

“你打算怎么办?”孟思纤满脸的兴奋,“怎么收拾那小子?你句话,姐几个给办的妥妥当当的。”

“什么都不用做。”她歪着身子,打个哈欠。

“什么?”孟思纤被她的一句话说的愣住了,“什么都不做?桃桃,你没发烧吧?”她说着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别乱摸。”她伸手将孟思纤的手打开,“我什么品阶,他什么品阶,我要是出手,让人说我以大欺小,又是在监察司内,容易招麻烦。”

“你还怕麻烦?”孟思纤一脸我不信的样子。

“怕到说不上。”她接着打哈欠,“但让皇后有借口拿监察司开刀,就很让人不爽。”见孟思纤还想说什么,她摆摆手,“思纤姐,没事的,你别担心,就赵家那狗脾气,没人理都能叫得欢,如今他这回邺阳恨不得让全邺阳的人都知道他回来了,少不得闹上一场呈威风,你让人按规矩办,他不闹还好,一闹就扣他个仗势欺人的罪,压审不发。”她站起身,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我不行了,我去睡会儿。”她摇晃着上二楼,她的起居室。

“怎么困成这样?午膳还吃不吃?”孟思纤追问句。

她摇手,哈气连天,“没打起来,别叫我。”她倒到床上,立刻就睡着了,这两天制定新审核制度确实太赶,她又是监察司、御史台、宫中三边跑,给她累的不轻,这两天就没睡够三个时辰,她一觉睡的沉,正堂前,真差点打起来。

赵柏云排了三个时辰的队,是又渴又饿,他今日本应该上户部当差的,根本没叫家丁跟着,更没预料过还会有这等事,也就没有人给他送水送食物,生生挨了三个时辰,火气已经在暴发的边缘,当遇到完全不认识他,公事公办的登记官员时,火气完全的爆发了出来。

登记的桌子被赵柏云一把掀翻,揪住登记官的衣领提到面前,“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让我等!皇后是我亲姑姑!赵侯是我亲爹!爷儿我十四岁二甲头名!我什么身份!”

登记官不开口,也不害怕,很快有府兵上前,将赵柏云架开,他左右手挥开架着他的府兵,“别碰我!我有功名在身,又是皇亲!你们伤到我半点,赔不起!”

“哟!说的好像谁不是皇亲似的!”段叶如讥笑的从正堂走出来,“赵大公子好生威风!官没当多大,这官威不小!就冲这个审核你就过不了!”

“你说了算吗?你一个小小的司官有什么权力这么说?你不过是五品!”赵柏云到是把司官的品阶摸的清楚。

“我到是五品,但你现在没品阶。”段叶如轻哼声,回头看眼,看着被孟思纤从床上给抱下来睡眼朦胧的郦灼华,“规矩就是这么定的,说你审核不通过,就是不通过!”

“你说了不算,叫你们大御令出来!我不和你们这些娘们儿说!”赵柏云往上走,边走边喊。

郦灼华被放到地上,连摇带晃,人醒是醒了,但起床气发作了,“吵死了!”她走到正堂门口,冷着一张脸看着赵柏云,“这里是监察司,不是你赵侯府后院,要吵回去吵!”她侧头对段叶如道,“上书御史台,问罪赵侯,教子无方,疏于管教,参皇后,包庇亲侄,仗势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