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灼华拉着他双手,头轻顶在他的下巴上,“当初决定和你订婚的是我,就算要退婚,也要我说了算,其他人说可不算。”她头依着他的胸膛,“你放心吧,我这辈子都不会不要你的,也不许你不要我。”
什么你有了真爱,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放手,那都是鬼话!我不放手,也不许你放手!
“不会的,我舍不得。”他轻吻她的头顶,“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永远不会,我永生永世都是你的。
她唇上的笑甜美,轻嗯了声。
齐英昭被背回祖宅,洗漱后,躺在床上很快的睡着了,这一觉睡的黑甜,连个梦都没有,就跟中了蒙汗药一般,是怎么也醒不过来,她在潜意识感觉到不对,挣扎了许久,强睁开眼,往床脚下一看,顿时黑了脸!
可不是中了蒙汗药嘛!
床边上摆了一圈七座香炉,烧着无色无味的香,她抽鼻子一闻,什么味儿都没用,就是觉得头发沉!
“真是我亲闺女!生怕药不倒我!”
她挣扎的下床,步履蹒跚的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可见她是被药倒了一下午,一宿,她步伐发虚的往正厅走去。
她一迈入正厅,正在吃早膳的众人跟见了鬼似的。
郦灼华筷子上咬了一半的小笼包,直接吓得掉到了小碟中,眼睛瞪的老大,“娘,你,您醒啦?饿不饿?吃点东西?”她家娘亲大人那眼睛都放绿光了,不给饭吃就要吃人的架势,跟那天看到的狼似的,真是吓人啊!
齐英昭虚步移到桌前,坐到桌子上,抓起烧饼大咬一口,“饿死老娘了!青黛,给我下碗面!要大碗的!快去!”青黛立刻就去,齐英昭一边吃一边瞪闺女,“你给我下的什么?想让我睡死啊!”
“凝夜香,不是看您太累,怕您多梦睡的不舒服,就多点了两炉。”郦灼华给她夹菜,脸上带笑。
“你那是多点了两炉吗?要不是你娘我从军,还不知道怎么着呢!”她说着端起鸡汤喝了一大口,接着吃。
齐太婆看得有趣,笑而不言。
郦灼华小声跟郦善舟道,“回邺阳找方染香要帐去!说好了,一炉能药倒一头牛,三天不醒的,我七炉才让咱娘睡了一宿!骗子!”
“好咧!我回去就要!”郦善舟郑重的点头,反正他阿姐说什么都是对的!
对于闺女是个坑人玩意儿这点,齐英昭是一点不意外,以前还好些,还是温文尔雅的大家小姐,打今年封了世卿后,这坑人的手段,直逼她爹郦无忌,反正也不是被头一回算计了,她都懒得计较了,郦家人什么德行,她心里那是门清。
齐英昭一连干掉两大海碗的肉汤面,终于是饱了,吃饱了才有工夫将自己打理干净,洗了个脸换了身衣服,回到正厅,看着闺女端着茶杯,慢慢喝着茶,眼看着窗外,一副神游的样子。
她仿佛看到了她相公郦无忌,郦无忌沐休的早上,就是这样,太过相似的两人,让她不免皱了下眉头,他背负着什么,她是知道的,如果可以,她希望她的女儿和她的儿子一样,不要这么的聪明,只要普普通通就可以。
偏生,她的女儿是标准的郦家人,聪慧,善算计,如果不这样活,而换一种活法,也是对她女儿的抹杀。
“娘?”郦灼华见她用一种悲伤的眼神看着自己,“怎么这么看着我?”
齐英昭走到她身边坐下,“你说你今年是不是犯太岁?年初落水,上次崴脚,这回伤了手,今年还没过半,就这么多事,我看你要跟我上观里拜拜。”
“都是赶巧。”郦灼华轻言,见她一脸的不赞同,轻笑道,“好,听娘的,八里屯那边好像有个一心观,咱们去拜拜。”
“算你听话。”齐英昭满意的点头。
齐太婆路过,听到她们要去一心观,“你们要去一心观?那可现在就要走了,今儿个有集,你们正她也赶个集,我叫峥子给你们套车。”说完齐太婆直接去叫人。
齐英昭本想说让江儿套车就好,话没说出口齐太婆已经走了,她略有些不高兴,但也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就当是个赶车的。
结果,赶车的是伍仁,齐鄢峥和郦善舟骑马,听说去赶集,娄韵溪带着小璋琦,本来她只想带个丫头出门,陈嬷嬷不放心,换下了小丫头跟着出门了,到是郦灼华把青黛紫黛都留家了,反正对她而言,身边有娘亲,有亲弟,还有未婚夫,一个个都比她武功厉害,有什么可怕的。
马车离一心观很远就驶不进去了,找了家茶棚,寄存马车,一行人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