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贵妃见对方诚惶诚恐的模样,冷冷挪开视线,平静道:“起磕吧!”
“谢娘娘恩典!”如此僭越之举,回想起来,梁景忠灵魂都还一阵酥麻,后退半步,恭敬垂眸站立好,紧抿唇不敢作声。
涟漪见状,小心翼翼起身拿来几盏烛火放在案桌上照亮,对梁景忠使眼色,后者感激隐晦点头,走上前给佟贵妃斟茶磨磨。
一目十行,佟贵妃看完折子上的内容后,忽然有一股悲凉感涌上心头,瑾萱和她虽是针尖对麦芒不对付,但不可置否,这个皇后之位她坐得稳当,手腕才情都不缺,在其位无一嫔妃小产,可见她容人肚量和对皇上的不屑。
倒是她着相了,都是可怜人,今日的她,照清了明日的自己,帝王薄凉她该懂的……
同时警惕心一瞬提到嗓子眼,瑾萱的狗奴才就跟疯狗一般,不达目的不罢休,她危已。
佟贵妃把折子递给涟漪焚烧销毁,自个起身忐忑不安来回踱步,周身的焦躁令她夜不能寐,深怕下一瞬便被拉去同葬。
“娘娘夜深了,要不您先歇息?上回娘娘让府上送的奴才,已经培训好了,如今在内务府学规矩,待明日奴婢寻个由头发落一个,便把她领回来。”
“此女家道中落,是一个赤脚大夫孙女,年十五,模样寡淡,幸得福晋暗中相助,于是在处理家事后,便卖身为福晋效力。”
“福晋说她特意寻名医培训两年,加上她原有手艺上,更是精益,如今进宫也不算埋没了她的才华,或许娘娘还能因此一举得男。”
涟漪见自家娘娘焦急,眼底的惊恐之色藏不住时,内心一阵焦灼,着急上前搀扶佟贵妃,温柔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