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起头,目光追逐着掠过的蝴蝶。

远离的小蝴蝶飞了回来,落在他的唇上,似是离别的吻。

哗啦一声,小小的宝蓝色羽翼生长成比人还要大的巨大羽翼,优雅地扇动几下,然后收拢,将谢黎一同包裹在内。

谢黎被突然的重量压倒,踉跄着后退半步,往后倒在草地中。

他搂住压在自己身上的阿尔温,手下的触感细腻丝滑,阿尔温只穿了一条单薄的睡裙。

那双巨大的闪蓝羽翼挥动起来,带起的微风将低矮的青草吹得东倒西歪,凌乱一片。

谢黎听着怦怦怦的心跳声,眼前的羽翼却像陷入深秋的枯叶,随着迅速流逝的生命力逐渐枯萎。

珠宝般的深蓝羽翼掉落越来越多的蓝金粉末,枯黄从蝶翼的尾端开始侵食,直至将一双瑰丽的闪蓝羽翼吞噬殆尽。

蝶翼一颤,无声的嗡鸣如拨动的弦。

谢黎的心绷紧,在梦中无数次地看着那双漂亮的羽翼被海风吹散。

化成蓝色沙尘,埋入深海。

他下意识地抱紧阿尔温,想留住阿尔温,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阿尔温将下巴垫在他的肩窝处,清清浅浅的声音如怯怯散碎的珍珠砸在谢黎的耳边:“你会打我吗?”

谢黎摇头,想说他不会再打他了。

可是他什么都说不了。

阿尔温生气地咬了谢黎一口,咬在肩膀上,很用力。

谢黎猛地惊醒,懊恼地坐起,习惯裸、睡的他掀开被子,看到乳白色的黏、液把床褥打湿一片。

他捂着脸,无力地叹了口气。又遗、精了。

这算什么跟什么?

今晚的梦,阿尔温没有变成细沙消失,却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