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异吐字冷而稳,掷地有声:“夏云志。”
他只说了这三个字。
夏云志霎时清醒,呆若木鸡:“陆、陆总……”
陆司异先揽过夏眠的胳膊,瞧见他满脸半干的泪痕。
可怜兮兮的小兔子。
此刻那双最让他着迷的浅色眼睛,里边除了对他的依赖,又多了些壮士断腕的决然。
他收回已经来到嘴边的安慰,换成一个淡淡的笑,问:“怎么样了?”
夏眠小小声告状,顺便寻求帮助:“聊完了,但他不肯走……”
嗯,懂了。
“给眠眠当父亲,你配么?”陆司异一字一句,再不留分毫情面,“你不但不配,而且蠢到无可救药。”
他鲜少在夏眠面前展示出这般锋芒毕露的模样。
余光随时留意夏眠的东西,仍旧坚定地站在他身边。
他抬手,揉了揉夏眠的软发。
这是他给夏云志的最后一个机会——看在他是夏眠生物学上的父亲的份上。
可惜夏云志并没有珍惜。
他再也不用对这些人手下留情。
夏云志迫于他的威慑,连忙低声下气赔礼道歉,最后眼巴巴看向夏眠,近乎祈求:“那小眠,爸爸下次再来看你……”
这个称呼,自从母亲去世后夏眠就没再从他嘴里听到过了。
夏眠走过去,看到父亲眼里一点点亮起的希望。
刚才他已经看过那种希望是多么廉价,多么贪婪。
他不为所动,毅然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