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耳廓,浑身像是无形地过了遍电,手脚发麻。
——应该把手机放下来,赶紧挂掉电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窃听别人的隐私。
可是手指太麻了,光是维持握住手机的动作都费劲。
他靠住身后柔软的枕头,抱住膝盖。
此刻的陆司异大概和他的差不多,靠着沙发抱枕,却和他蜷缩的姿势恰恰相反。
男人在无人的地下室恣意舒展着,脖颈仰直,锋锐喉结刺着肌肤,艰涩地上下,攫取氧气。
他听到一声低唤。
“宝宝……”
情难自抑之时,无意识的呼喊。
仿佛,他曾经不慎在陆司异房门口撞到过的那一幕。
就是他现在躺着的这张床。
他攥起一点铅灰色的边角,捂住嘴。
陆司异很少在这里过夜,被子上沉淀着的沉香味,是昨晚留下来的。
陆司异将房间整理得很干净,但他用被子蒙住口鼻,紧紧贴着,还是闻到了。
那股被藏起来的淡淡的腥。
“眠眠……宝贝……”
“宝宝……”
电话里的声音是一种有质感的、磨着颗粒的哑。
再传来一道低哼,夏眠终于收回四肢的使用权,像抛掉烫手山芋,丢掉手里的手机。
“眠眠。”
那声音如有实质,仍残存在他耳畔。
陆先生喊的是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