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道:“你现在跑了我也不拦你了。”

钱亦澜:“……”半晌, 他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没由来地说了一句,“她是我妹妹。”

谢瑾没听懂,道:“什么?”

钱亦澜道:“她如何, 我是有资格去管的,何况她还那么小, 又知道什么?我要是早知道她这个时候在抚松, 我……”说着说着, 钱亦澜握紧了拳头。

谢瑾道:“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两个也就差了几分钟吧。”

钱亦澜:“那我也是他哥哥,她的事我自然要管的,你看我要是不管它,她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幅样子……你先前说的, 她死了,当真?”

谢瑾道:“你想听委婉一点的, 还是直白一些的。”

若是先前,谢瑾绝对不会想到某一天,会和钱亦澜心平气和地坐下来,面对面聊天,倒不是他不愿意,而是没有这个机会,钱亦澜每次一见到他,就恨不得直接用身后背着的那把弓箭将他灰飞烟灭了罢,虽记忆缺失,但谢瑾也记得自己并非是传言中说的那般冷酷无情,不苟言笑,而是恰恰相反,他酷爱与人攀谈,有时无聊,还会特意去人堆之中转上一圈找人说说话。

修真界的人对他的敌意所来,大多都是听多了不知从哪散布的危言耸听,随大流而起,若真要找一个对他恨意入骨头,恨不得见面就将他碎尸万段的,只有钱亦澜一个人能称得上了。

想到这里,谢瑾终于想起了先前一直想问的一个问题:“我记得,你们沐阳每位本家弟子在十四岁的时候都会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配弓,为何我没见钱晓七配带?”

钱亦澜低头沉默了一会,道:“她……她有,我没给她。”

谢瑾看出来,钱亦澜一开始是想说“她不配”,想必这就是为什么钱亦澜没有将配弓给她的愿意,但很快,钱亦澜抬起头道:“其实沐阳的女子是不允许配弓的,她的那把弓是我偷偷打制,家父家母都不知道,我想若是她愿意和我回去,我便会把弓作为她十八岁的生辰礼送给她。”

谢瑾还想问些什么,突然,有一道清脆的女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