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哲眯起眼睛看着她,目光中带着锐利的审视。
鱼晚棠镇定地任由他打量,从容道:“之前家里也没什么稀罕之物,不敢送到您面前来献丑。我家新得了个园丁,会温室种菜,得了点青菜,虽然也是平常,但是这时候尝个鲜,倒也勉强可以,这才巴巴送来。”
“你叫什么来着?”赵哲问。
鱼晚棠听他没有戳穿自己,反而很配合,心里顿时有数。
“海棠。”鱼晚棠道。
“海棠……我记得你家境殷实,如今为什么做起这些营生?”
“家境殷实,却是从前。”鱼晚棠垂眸,神色哀伤,“母亲重病,银子如流水一般花出去,家道中落,也只是几个月的时间而已。所以才想出这等取巧的法子,厚着脸皮来您这里……”
顿了顿,她继续道,“我还想问问赵管家,王府里是否需要丫鬟?”
“怎么,想卖身?”
鱼晚棠咬唇点头。
“王府里买人只有死契,犯了错可以打死,没有活契,你还愿意?”
鱼晚棠犹豫了片刻,“只要能给银子,只要能救我在乎的人,我愿意。”
赵哲回头问自己身后的人,“王牙婆什么时候来送人?”
“回赵爷,明日。”
赵哲“嗯”了一声,矜贵地道:“那你明日也这个时候来,到时候再看能不能选中你。”
鱼晚棠拉着如意跪下,“海棠姐妹,多谢赵管家大恩大德。”
“菜也留下吧,明日来给你结银子。”
“是。”
鱼晚棠拉着如意,回到了她那个“家”。
这个家,虽然是临时起意,但是霜戈安排得妥当,天衣无缝。
第二天一早,鱼晚棠又带着如意去了淮阳王府。
这一次,她们两人和牙婆带来供筛选的女孩子们站成五排,足足有四五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