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见夏松开握起的拳头,指腹抚过它的小脑袋,无名指则勾住那一小撮渐变金色的软毛,打了个无足轻重的小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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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号走出升降梯,夏夜微凉的风吹来,撩起他墨色的长发,犹如深海之下被潜流带过的海藻,神秘而幽寒。
走到大楼出口处,他停下步伐,准确无误看向自动贩卖机旁的阴影。
那里靠墙站着个人,短发微垂,神情淡漠,此时正把玩着一个朏朏玩偶。
那只修长的手握着朏朏玩偶的前肢垫垫,在和它玩你好游戏,没有得到回应也不气馁,像个三岁半的幼稚鬼。
九号轻嗤一声,“你倒是能等。”
从日暮时分等到月上中天,就这么和一个不会说话的毛绒玩偶待了好几个小时。
公冶既望听到他的话,把朏朏玩偶揣进口袋,“她怎么样?”
“好着呢!能吃能喝能跑能跳,用得着你瞎操心?”九号双手抱胸,趾高气昂道。
“那就好。”公冶既望回应,仿佛听不出他话里的夹枪带棒。
九号最看不惯他这副‘我什么都看不上’‘你在我眼里和尘埃没什么区别’的姿态,冷哼一声,“赶紧滚吧!她不需要累赘。”
公冶既望竟也没有反驳,而是用他一贯优雅温和的态度给予回应,“我走了,谢谢你来这一趟。”
语毕,他把手揣进口袋里,大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