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娥脸上神色一滞,转而拍几,娇笑连连,“你急了?哈哈哈哈,你急了!”
好似听见了个天大的笑话,她的笑声久久不止,笑得发癫。抖着手指指着夏漪涟,边笑边说:“当初是谁跟我说他与房季白之间只是姓房的缠着他罢了,他已经再没感情,结果全是骗我的。你们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情势陡转。
只见李娥笑意骤敛,然后突然一挥手,宽大的袍袖带动下,便将小几上的果盘和点心、茶盅等所有物件,统统都扫到了地上,发出大片瓷器碎裂的脆响。
动静太大,伺候在殿外的红线和皇后那几个贴身侍女都吓得身体一颤,然后不约而同地捂着胸口,心有余悸地相互看了看,有些不知所措。
红线最先镇定下来,凝神听了片刻,殿内寂然无声。她有些不放心,再看那几名侍女,全然没有要出声发问的意思,只得自己壮胆朝里面高声询问道:“娘娘,是否有事情要吩咐奴婢去做?”
夏漪涟泰然自若地眼望着对面的李娥,回了句“无事”。
红线放下心来。
里间。
两下无声对峙良久,待到外头的侍女再未发声,李娥胸口起伏,声色俱厉的、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质问夏漪涟道:“吩咐你?我之前没吩咐你吗?我叫你让房季白帮我,你可有按照我的话去做?你以为我这个皇后当得风光?若是体面光彩,本宫也就不用低声下气地想法子去同一个外臣私见了。朝廷内外哪个不知道我正在为阿璩的太子之位伤脑筋?若我动作太大,惹恼了皇帝,我这个皇后说不定转眼就给废了。想想当初我是怎么护你的?现在你只想袖手旁观、坐享其成,你这个不知好歹、不懂知恩图报的狗东西!”
夏漪涟沉默地静听李娥发泄完毕罢,臊眉耷眼回:“是,是我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