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问但笑不语。
看来是不信她对进入内阁没兴趣之类的言辞。
这么大一个国家,不说地方上的政务,就是六部百司每天的事情都多如牛毛。皇帝再勤政,一大早开始批阅奏折,批到半夜也批不完,必须倚重内阁为他分忧。
内阁有了权力,底下多少人寻租,其中的利益如汪洋大海,取之不竭。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寒窗十载难道不就是为了权和利么?
所以,也不怪杨问和王振压根不信她淡薄名利,只以为她只是拿乔,想要更高的位置,就比如杨问以为的,次辅之位。
杨问于是更加直接,也不拐弯抹角了。
他伸手,自怀中摸出厚厚一沓银票来,拍在臣寻面前,“这是王鳌的家人送来的两万两,他家人希望你在皇上面前为王鳌说几句好话。不拿白不拿,你就放心收着吧。为师看皇上也没有要严惩王鳌的意思,况且你听听刚才王振说的话,他都敢要皇上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王鳌最终还是会放的。皇上大概也是这个意思,不然也不会只关不审,他只是想给王振来个下马威罢了。也怪王振自不量力,还是从前那副高傲轻视的嘴脸,叫皇上怎么下得来台?”
臣寻什么也没说,默默把银票收了。
夏漪涟在时,她跟着他养成了个难以启齿的习惯——见钱眼开。都怪当时他俩筹划买大屋成亲,经济窘迫,精打细算,省吃俭用,穷怕了。
杨问十分满意。
他自然也是有份的,臣寻和他心照不宣罢了。
臣寻收了银子,他杨问才收得心安理得,回头也好对王鳌家人有所交代。
分赃这事不便展开,杨问另问道:“皇上那边是否有透露过为何迟迟不立太子一事?”
臣寻微怔,老师到现在还是国子监祭酒,未曾参与朝中事,关心这个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