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寻不敢申辩,唯唯诺诺地应道是是,是鄙人心胸不够宽广,如此云云。
对方挥刀催促她赶紧让道,臣寻要的就是如此结果,急忙跳下车去,费劲儿地拉着马嚼子尽量往道旁避让。
很快,斥候归队,引着大队人马慢腾腾地打马行来。
臣寻拉着马车站在路旁行注目礼。
那一队人马,前面几名骑兵是几个扛着大旗的小校,后面上来的似乎是亲兵,马背上拴着不少野味儿,隐约见到围在垓心的一两个武将,皆着虎豹狮子绣样的绯色官服。
人头攒动,臣寻看不清楚这对兵马的主帅是谁,不过已经看明白原来是出城打猎的队伍,不是出城追捕辽王府逃犯的官兵,虚惊一场,是以她提到嗓子眼儿的心便落回了原处。
等这对兵马迤逦驰过去后,臣寻忙拉着骡马掉了个头,然后爬上马车,扬鞭策马赶紧跑路!
骡马得得得地跑了一阵,臣寻遥看这条官道没有岔路,便将缰绳拴在车辕上,任骡马自己跑着,她则钻进车厢内查看夏漪涟的情况。
夏漪涟还在昏迷不醒中。
臣寻生怕他这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抱着人猛晃了几晃,“夏漪涟?夏漪涟?”终于将他晃醒了。
那人眉头轻蹙了下,虚弱的睁开眼来。
臣寻惊喜不已,哑声道:“千万别睡,好吗?”
夏漪涟胸口处的内伤叫他呼吸有些困难,人醒了后就不住咳,咳得冷汗很快就打湿了他的额发。
臣寻握着他的手心里,也是一片濡湿。
心里一股没来由的恐慌升腾,臣寻不敢再看他煞白的脸,生怕他就这么在自己怀里……眼睛左右打晃,看见了丢在角落里的几个包袱,忙把身子探过去,抓起能抓到的包袱,拿过来垫在他的肩背处,好让他躺得舒服些。
只这车厢地板又硬又冷,因走得匆忙,没做任何准备。道路不平,骡子跑得快,马车颠簸得凶,臣寻就见夏漪涟躺在地上眉头一阵阵蹙得越来越紧,似乎在极力隐忍疼痛。她只得又将夏漪涟抱进怀里,才见他眉头松了些,喘气也匀了,咳嗽减少。
稳了一阵,夏漪涟粗喘两口气,开始努力朝后仰着脑袋去看臣寻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