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生了气。
时间进入五月,翰林院编辑的历代帝王的史籍已经送去刊印,臣寻的作息恢复规律,开始五天一休沐。而接到的夏漪涟的来信,仍旧三天一封的继续着。
臣寻不是个热情的人,而夏漪涟又热情过度,所以他的来信,她回得少,内容也不多,薄薄一张信笺都写不满页。
这便导致红线日渐对她不满。
终于有一天,臣寻要红线为她寄信。
红线将信封捏了捏,怨气爆发了。
她把信摔到臣寻桌上,冷冷道:“房大才子,我家主子连秀才都不是,可他每次给你写信,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封信写得那叫个洋洋洒洒,厚厚五六页。你倒好,不但回的信少得可怜,还这么薄薄的一封。我敢说你给我家郡主回的信,内容肯定不超过二十个字,你当是打发乞丐吗??”
听听说的这话,跟她的主子学了个十成十!
臣寻掌握着辽王妃的底牌,所以这辽王府主子的心腹丫头怒气冲天并不在意。
臣寻淡然道:“这样不是挺好?你自己也说了他秀才都不是。他从前从来不做文章,现在却能写出这么多内容出来,可见进步很大嘛。但我瞧了内容,遣词用句都太过白话了,字也写得难看,他还需要多读文章多练字。你就当他在做文章练字吧,我相信长此以往,你家主子定然也会成为一个大才子的。”
红线噎得涨红了脸。
气呼呼找到夏富贵发牢骚,大骂臣寻忘恩负义。
夏富贵倒是看得很开,“我觉得房大人说得很对啊,从前你见主子写过文章吗?只怕十几年来他做出的文章加起来也没现在给房大人写的一封信厚。其实我觉得吧,只要房大人偶有回信,咱们就该闭嘴。那是人家两个人的事情,我们下人不要瞎掺和。你又没看到她写给主子信中的内容啊,万一人家才子写信就是这样子的,几句话就把事情讲清楚了呢?如果郡主也气她对他爱搭不理,肯定会对我们有所指示的。”
红线想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便安分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