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她一个家奴出身的寒门子弟,是住不起这么阔气的房子的。何况这里是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
参加会试的士子基本上都是各省府的前百名,在当地大小都已是个名人了。如果进士及第,势必更加惹眼。北京城是皇权中心,皇帝耳目众多。如果让上峰知道她住这么大个院子,还有两个下人服侍,必然会查她的底细。拔出萝卜带出泥,辽王府和夏漪涟对她的纠缠不清自然就摆在了明面上,这结果她万分不想要。
为将来计,臣寻阻止了红线规整自己的行李:“先搁着不忙收拾,我打算去住客栈。”
“这……”那两人面面相觑。
臣寻巴不得他们犹豫,当下就添补道:“我没有多余的银钱付你们的房费,你俩还是住这里吧,不用跟着我。我没什么事,不需要你们的伺候。而且这几天我要专心应考,你们在旁,反而会打扰到我。”
臣寻虽然尚未正式进夏家的门,但红线和夏富贵都是辽王府的心腹家仆,十分清楚臣寻在夏漪涟心中的分量,因此视她是半个主子,不敢轻易忤逆她,只得跟着她在一家小客栈暂住了下来。
二月初八,臣寻进入考场。
会试一共考三场,每场考三天。
二月十八,臣寻出考场。
贡院外头翘首以盼了许久的红线和富贵见她神色轻松,回头便赶紧写了封信向夏漪涟提前报喜,顺便邀功请赏,自贴金道他们两个乃福将。
臣寻则携着李执给她写的推荐信,登门拜访国子监新一任祭酒杨问。
杨问是李执的门生,四十出头,时任翰林院学士,皇帝的咨政顾问,无实权。李执退隐时,皇帝叫他推荐一个新的祭酒人选,他就推了自己的学生杨问出来。皇帝隆恩,下旨封了杨问做新一任国子监祭酒。尽管品秩一样,但有权无权,那区别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