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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不慎,流放之人染上什么疾病,或是被毒虫咬上一口,还到不了服刑地就半路没命了。

可比起去当娼妓,她宁肯用小命赌一把,她有过研究岭南饮食习惯以及作息的底子,活下来的几率也要比旁人大一些。

但要怎样……才能同主子们一起流放呢?

她还在这头冥思苦想,便听得前方的老太太闹了起来。

“胡说!一派胡言!如今我孙儿下落不知所踪,哪知你们是不是假传圣旨,来夺我裴家财产和性命的!若是不让我见到孙儿,休想让我们裴家听你的令!”

老太太气得重重咳了几声,却朝那官兵猛地逼近了几步。

那将士也懒得与她费口唇,直接拔出腰间的大刀。

“我说了,今日如果见不到我孙儿,你就算是杀了我,我们裴家上下也宁死不从!”

老太太威严刚毅,震得那将士一下哑了言,手中大刀往后捎了捎。

“……老大,她是国公府嫡女,上面只说此事是针对裴家来的,国公府还强盛,别真在咱们手上就出了人命!”

身边的小兵在将士耳旁嘀咕了这么几句,那将士撇了撇嘴,这才将刀收了回去。

随即招了招手:“把罪臣提过来吧。”

老太太腿一软,匆匆朝着大门那走了几步,身后的家眷们也丝毫不敢眨眼。

须臾,他们只看见一个人被架着抬了进来,素白的单衣上染着鲜红的血,就这么重重拉进了府里。

待看清那人的面庞,所有人都心头一震。

过去洁如神祗的相爷,如今却满身挂血,狼狈的摔在地上,死死咬着唇。

“淮儿……”

老太太扑了上去,泪水纵横,抚摸着孙子的脸,颤抖的手替他擦干眼上沾的血,一下便像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