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这些了。”空青道。

当初时序抵达北疆后,只短暂休整了半月,就迎来了与蛮狄的第一场交锋,为了鼓舞士气,那场战役中,整个北疆大营的将领皆亲自上场,时序也不例外。

又因第一次对决,众人护卫起来没有经验,便让时序被敌人的刀刃划破数次,光是背上就留了好几道疤。

后面或是为流矢所伤,或是与敌人交战时失手。

大半年的征战下来,时序身上几乎很难找到全然完好的地方,也就是时三始终追随左右,能将这些伤口在最短的时间内处理妥当,这才不至于落下病根。

饶是如此,有好几次,时序都是卧床休养数日才能出帐继续主持大局。

听到最后,时归只觉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她费力缓和了许久,才勉强维持住语调,牵动着嘴角,却如何也做不出多余的表情了。

空青和竹月以为她要即刻出去找掌印的。

谁知在片刻喘息后,时归忽然望向他们:“那你们呢?阿爹身为一军主将尚且如此,你们作为先锋军,又当如何?”

空青和竹月错愕抬头,一时哑然。

距离北疆战役结束,已经有半年了,能安然出现在时归面前的,其实已经可以说明许多。

但发生过的,总不能被无声抹除。

时归捏着桌角,追问道:“你们受的伤,可有及时处理过了?三兄正在家里,可要请他过来一趟?”

空青回过神:“有劳主子记挂,属下等已是无碍了,无须再劳烦时三大人来。”

时归没应声。

伤口痊愈与否,时归无法亲自查看,不光是空青和竹月,就算是阿爹,只要他们咬死了无碍,她也无法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