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周璟承话音一转,眉头微蹙,郑重叮嘱道:“无论兵部的粮草能不能及时送达,你断不可再以私人名义,为掌印提供帮助。”

“这几l年时府的风头太盛,又逢掌印执掌兵权,稍有不慎,便会惹人非议,父皇对掌印再多信重,这议论多了,也会心生隔阂,这对掌印有害无益。”

时归明白他的意思,只是:“那我就要眼睁睁看着阿爹陷入孤立无援的局面吗?”

“战争本就残酷,倘若连最基本的粮草都无法保证,又如何让士兵竭力反击。”

“殿下,我明白你的好意,可是——”

周璟承打断道:“可北疆之患,也不只是你与掌印二人之事,唯有引起朝廷重视,又或者众志成城,方有胜算。”

时归目露茫然,实在无法想象:“众志成城……这也太难了吧。”

旁人不说,只掐断了粮草供给的兵部,就非时归所能左右的。

至于太子等。

不是时归小看了他们,但半个多月都过去了,任凭他们在朝上如何进言,到头来,兵部不还是继续推诿拖延吗?

皇帝不好定下时间限制,而叫底下人督促,哪怕是太子出面,兵部也总能找到借口,继续阳奉阴违。

又或者说,时归需要一个由头。

一个让兵部不敢糊弄的由头。

不管之后交战结果如何,她至少得先保证了阿爹后方平稳。

而这个由头……

时归不知想到什么,眼中浮现一抹慌乱,她下意识偏过头,避免与周璟承对视。

周璟承心念一动:“……阿归可是有了旁的打算?”

时归猛地摇了摇头,但很快,又犹犹豫豫地点了两下脑袋,嘴唇微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