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就在你后面,我们不会有事的。”
时归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一般,全然说不出话来。
对此,她没有时间去紧张去悲伤,只是定定地点了点头,反手将缰绳接过来,身体微微低伏,驱着马儿继续向前。
在他们不远处,周兰茵命暗卫落后半步,待她将随身携带的鸣镝全部放出后,这才加速追赶上去。
在不知殒了多少甲兵和御林军后,他们终于跟追兵拉开一段距离,却已无一不是浑身狼狈。
北地不比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山峦林野能做遮掩,四面八方全是一望无际的原野,稍微一冒头就会被人发现。
周璟承等人无处可躲,就只能一圈圈地跟叛军周旋。
他身上中的箭带有密密麻麻的倒刺,野外环境下实在不好空手拔出,就只能折断箭尾,仍留箭头在身体里。
时归留下的那瓶伤药分量不多,只给他用了两次就见了底,好在天冷加上伤药的作用,周璟承的伤势没有恶化。
也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在某天傍晚时,他们身后的追兵忽然停顿了片刻,总算让他们得以片刻喘息。
等他们再现身,周璟承则眼尖地发现,这些追兵已少了许多,只因不知是真的少了,还是请君入瓮之计,他不好贸然反击,仍旧只能与其周旋着。
逃亡第八日,他们总算等来转机。
在听见轰隆的马蹄声后,周璟承还以为是叛军的骑兵追了上来,当即脸色一变,撑着踉跄的身体,匆匆上了马。
不等他们再次踏上奔波,却听后面出现了兵器交接的声音,时归惊喜说:“是五兄和六兄!”
周璟承负伤多日,大脑已经有些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