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见微虽是想四处游学,可也清楚,出门在外,若手上没有钱财,该有多少难处,可若钱财过多,又难免引人觊觎,徒招祸害。

所以她当初离开时,身上只带了二十多两碎银,花之前都会换成铜板,在外行走也多谨慎朴素,顺便靠抄书赚些盘缠,就这么一路走一路停的,倒也没生什么变故。

时归听她讲着最初那一年的经历,惊呼声就没断过。

她仔细思考了一番,若让她这么跑出去,必然是无法如见微一般周全的,或许只走上三五月,就会因吃不了苦头,灰头土脸地跑回来了。

也因此,她对李见微的钦佩愈发浓烈:“这真是、真是……你也太厉害了吧。”

她只觉语言实在贫瘠,半天想不出一个高雅的词来。

而李见微更是因她的直率感到羞赧。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笑了好半天,才渐渐缓和了情绪。时归刚想问什么,却被李见微打断:“我还以为自己伪装得挺好,又注意着尽量不出门,只等殿试结束,就赶紧从京城离开,没想到还是被你给找到了。”

她好奇打探:“可是司礼监发现的?”

“唔——”时归沉吟片刻,半真半假道,“其实不是发现了你,是发现了祁相夷,听底下的人说,祁相夷身边跟了个叫见微的知己,我还当他们听错了呢。”

“但我又怕真的是你,万一错过了,怕是要后悔好久,就试着把你引了出来,没想到还真是你!”

李见微疑惑道:“……阿归与相夷兄也认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