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归听出了他态度的缓和,但也只当没听出来。

她低垂着脑袋,又低沉又委屈地说道:“不说了,阿爹如今烦我,竟连话都不愿听我讲了。”

“……”时序忍俊不禁,抬手揪了揪她头顶的发髻。

“是我烦你吗?难道不是阿归长大了,故意与我对着干,嫌我管得太多吗?”

“我才没有!”时归当场反驳,不可置信地仰起头,“阿爹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跟阿爹对着干了?”

她仔细回想着,除了嘴上顶撞两句,余下的可没有什么叛逆行为,如何会让阿爹产生这样错误的感知?

顶嘴?

那也不能……

时序小脸拧巴在一起,欲言又止。

时序冷哼一声,指责道:“难道没有吗?是谁闹着一定要走的,又是谁不让我管的?”

“我——”时归扭捏,“那、那我不是话赶话,说错嘴了嘛,我怎么可能不让阿爹管。”

“那闹着要走呢?”

“走、走倒是没有错,可那不是阿爹莫名其妙就要把我留在这,连个理由也不给,若阿爹明说原因,我肯定也会听话的,所以、所以……还是赖阿爹嘛。”

“呵。”时序不欲与她争论,只问,“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一定要去东阳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