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歇过一晚后,时归终于不想着出门了。

她仍是天一亮就起了床,先在自己的院里溜达了几圈,又按照阿爹临走前的要求,去书房练了两张大字。

这么几年过来,时归的字已不复之前的青涩,虽没能找出独属于自己的风骨,但因常常临摹阿爹和太子的笔迹,也能写出如他们两人一般的字来。

不过无论好与不好,时归对练字都不大喜欢。

这不刚应付完阿爹的功课,她就一刻不停地出了书房,叫来空青:“祁相夷可醒了?”

“半夜就醒了,后面一直翻来覆去地没睡着,天一亮就出了屋门,倒也没往远处去,就在门口的矮桌旁坐着,给他送去的饭菜也都用了些。”

时归好奇:“可是认床?”

“这就不知道了。”空青说,“祁公子瞧着是有些紧张的情绪在,可能也是害怕府衙,多有拘谨。”

“那倒没什么。”时归放下心来。

“既然他醒了,我们再过去看看吧,正好问问他接下来的打算,还有祁家村的人,他想如何处置。”

待找过去后,果然就见祁相夷还坐在门口的矮桌上,他少年人,正是腿长胳膊长的年纪,坐在矮桌矮凳上颇为局促。

大概真的是紧张胆怯的缘故,坐在那也不敢四处乱看,还是等时归他们走到跟前儿了,他才看见有人来,慌张起身,又在桌角碰了一下子。

“诶你小心点。”时归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