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时归也是明了。

她抽了抽鼻子,声音变得闷闷的:“我知道阿爹的意思了,阿爹别担心,我买粮时没有透露名姓,每去一家都换了名字,什么赵钱孙李,没用过本名。”

“二兄也叫我少在人前露面,大多都戴了斗笠,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是时府的人,除了……我把商街卖给了上庸郡府城良家的人,二兄说,就是首宰大人的那个良。”

“阿爹,会有事吗?”

时序蔑笑一声:“害怕有事的该是良家才对。”

“唔……”时归没有多想,而是转言问道,“那阿爹,你还生气吗?”

“生气什么?”

“生气我都没跟你好好商量,就私自做了决定。”

时序反问:“若我说生气,阿归能将那些粮食退回去,再把商街买回来吗?”

时归摇头:“不能的。”

“那不就成了。”时序说,“反正无论我气与不气,商街一事已成定局,既如此,我又何必再动肝火?”

“还是说,阿归要挨些训斥才能安心?”

“没有没有!”时归连连摇头,讨好笑着,“我不想挨骂的,我就知道阿爹最好了,一准儿舍不得责怪我!”

“所以你才敢胆大包天,把大半个时家都给散出去,以后咱们阿归可不能叫小菩萨了,该交散财童子才是。”时序笑骂一声,彻底敛去面上的严肃。

“罢了,左右我已说过,往后的时家全交给你打理,莫说你只是卖了一条南方的商街,就是把京城的也给变卖了,再差也不会露宿街头,还有司礼监能住。”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黄金万两,博美人一笑,我瞧瞧咱们阿归——”他捏了捏时归的脸蛋,“多多少少也算个小美人了。”

“五千万两白银而已,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