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已经隐约意识到阿爹到底说的什么,只并不敢承认,甚至还想扭转阿爹的想法。

可若时序这样容易就被改变主意,他就不是能让百官众臣忌惮畏怯的掌印大人了。

他寻了个圆凳,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又冲着时归勾了勾手,直将她哄到身边,才继续说道:“咱们时府啊,可不止京城那一小块地方。”

“就说京南的新宅和商铺,又或者京郊这些庄子田地,就不能称作时府了吗?”

时序的话语仿佛自带诱惑,一点点诱骗着时归说出答应的话来:“算、算的……”

“那阿归总不好厚此薄彼吧?就像我跟你大兄他们,你给时一他们买了东西,总不能遗落了阿爹吧?”

时归心想——

她只有给阿爹买东西而遗落别人,还从没有遗落阿爹的时候。

但到了嘴上,便只剩:“唔……不好的。”

时序顺势道:“既如此,家里的大小事,是不是也是同样的道理?阿归只念着京南的两间铺子和时府的家私,如今还多了一个晨庄,总不好不管其他地方。”

“我之前便给阿归说过,京城附近有多少家产是阿归的,以前是念着阿归年幼不懂事,这才没放心全交给你,但现在不一样了。”

时归问:“哪里不一样了?”

“咱们阿归长大了。”时序温声说道,深邃的眸子里既有欣慰,又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失落,“长大的阿归已学会了看账、学会了管家,甚至还能做出轰动全京的游园雅集来,随便哪个说出去,都是能让人称道的。”

“咱们阿归聪慧、善良、温和、勤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