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时序还拿不出这么些银两,就是真能拿出来了,他也不可能做这等博万民称颂的事。

——笑话。

堂堂九五之尊都没做的事,他一皇家家奴,岂有越过主子去的道理?

时序生怕女儿一时脑热,捅出天大的篓子去,不得不多嘱咐两句。

时归领会到事情的严重性,讷讷点头:“阿爹,我都晓得了,我肯定不乱来。”

修路一事任重道远,远非一朝一夕所能办到的。

时归从书房出来后,正跟前来汇报的时一碰见,寥寥打了声招呼,便各自错身离去。

她望着一兄远去的背影,看着两人的倒影有一瞬的交叠,她的影子几l乎全被覆盖了去。

等一兄走远了,她又忍不住低下头,捏捏自己的胳膊,再捏捏自己的小腿,最后用双臂环起腰肢,终不得不承认,与阿爹和兄长们相比,她还是太渺小了些。

不止是身量上的渺小,便是本事,也同他们差出好大一截去呢。

自从认识到修路的不可为后,时归终于沉寂下来。

她又恢复了学堂时府两点一线的生活,只有月底放假时,才会去京南的铺子或司礼监坐一坐。

等时序再问起她对北地的想法,时归坦诚道:“等威武镖局的人回来再说吧,先看他们能不能找着路。”

“若能找到呢?”时序又问。

“唔。”时归摊了摊手,露出一点无可奈何,“那以后我便多给茵姐姐送几l次东西,至于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