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请得起掌柜账房的,基本没有普通人家,自然也不会在意每月少的那几两银子,另有水至清则无鱼的说法,只要掌柜在大事上行无差错,主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少的那点钱只当给掌柜的补贴。

这种情况便是在时府,也不是不存在。

只因时序恶名在外,好多人不敢做得太过,好不容易大着胆子试探几回,实际也偷不走仨瓜俩枣,实是没有追究的必要。

但这并不妨碍时归听后面露不喜:“怎么能这样……”

“阿归是如何想的呢?”时序抵着下巴,好整以暇地问道,“我粗略翻了翻,那掌柜一年也昧不下几十两,与铺子里的盈利相比,实在九牛一毛。”

“就看阿归是想跟从前一样放过,还是如何了。”

“阿爹觉得呢?”

时序摇头:“这可不是我的铺子,我可不管。”

时归认真想了想,顺从本心道:“我不想容忍这种情况。”

“如果掌柜觉得月钱太低,可以跟我商量涨俸,又或者直接找我要钱,只要不过分,那都能商量,何必贪图这几十两的银钱呢?”

“我知道阿爹的意思,这样一点小问题,对整间铺子来说,并没有大动干戈的必要,便是容忍了他们也无妨。”

“可是……勿以恶小而为之呀。”

“如今是有阿爹帮我压着,底下人才收敛着,可等以后阿爹不管了,又如何知道他们不会欺我弱小呢?”时归说,“还不如打一开始就将这个苗头掐掉。”

“月钱也好,其余也罢,他们可以要,我也可以给,但不能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