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已经让张侍讲很是满意了:“不错。”

“你们既与时归相识,不妨请她教你们文章的读背,至于写字,你们若无太高需求,维持现状就好,等将常用的文字都认全了,再说书写也不迟。”

“是,夫子。”

空青和竹月面上波澜不惊,可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打从张侍讲站到旁边起,他们的半面身子都是僵直的。

或者说,从踏入学堂那一刻起,所有的经历都非他们的认知所能接受的——

想他们不过卑贱家奴,何其三生有幸,能在这天下学子都敬仰梦寐的官学中,得夫子亲口指点。

而这一切……两人不约而同抬起头,目光正落在时归背上。

本就是刚开学不久,班上又多了两个新同窗,只是一群五六岁的小孩儿,自然无法奢求他们按捺住多余的好奇。

今日授课的教习是个慈祥的老者,姓马,今年已八十岁高龄,原在十年前就致仕了,后被请到蒙学来,偶尔给孩子们讲讲课。

马教习眼睛已经很难看清东西,数年来,书上的内容早刻在他的灵魂里,学生们很少会看到他翻书本。

也是因为这双模糊的眼睛,马教习对堂下的学生也看不清楚。

学生们在他的课上最是放松,除了不说话、不做大幅度的举动,一些小动作还是常有的。

就像今日,总有来自不同方向的视线落在最后排。

好不容易挨到下学,不等时归回神,班上的学生都一窝蜂涌了过来,本意是要围在空青和竹月身边的,只因他们两个桌边的位置有限,便连带上她和周兰湘附近也站满了人。

“你叫空青,你叫竹月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