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在小妹面前丢了面子,又怕自己背上的鞭伤将她吓到……

时二想请示,能不能先退下,稍后再来领罚。

然而比他动作更快的,是时归颤巍巍的说话声,她勾住时序的手指,细声哀求道:“阿爹,能不能,不打二兄了。”

时序垂下眼帘,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半晌却是问了一句:“你自己说,你该打吗?”这话明显是对着时二问的。

对此,时二浑身一颤,伏首而拜。

时序说:“时二犯了大错,理应受罚。”

时归用力摇了摇头:“可是、可是……那阿爹,你能不能宽恕他一回,就一回行吗?”她刚刚过来时,只在时二背上匆匆扫过,并没有清晰看清伤势。

但再怎么看不清,被鞭打出来的血总是能看到的。

时归对血色并不喜欢,尤见不得这种颜色出现在她在意的人身上。

若是在家里,她有一百个法子,求得阿爹宽容。

可这里不一样,这里是司礼监,是阿爹说一不二、威严甚重的地方,自有其完善的刑赏,何况阿爹说了,是二兄犯了错,该罚。

时归不知时二到底犯了多大的错处,而她的求情,亦是对时序的质疑。

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再说了。

眼见时序久久不语,时归也再开不了口,但她眼睛里却是弥漫起一层水雾,泪汪汪的,无声胜有声。

见状,时序只得叹息一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