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里还含着哭腔:“大兄,我们回家吧。”

“好。”时一把她的双臂放下来,继而背过身去,在时二的帮助下,将时归稳稳当当地背到背上,左右都有人护着。

当宽厚的脊背站直走动起来时,时归忽然意识到——

白日没能发泄出去的怨气,就这么倏尔散了。

地上的麻袋无人问津,只有一小部分被踢出巷子,等着打更人发现。

而刚下过黑手的几人却是不紧不慢地离开案发现场,便是走远了,还恍惚能听到大人告诫的言语——

“阿归,有大人在,有兄长们在,便没有什么是能叫你畏惧的。”

“今日我们之所以带你一起来,并非只是想让你报复回去,而是想让你知道,有些气是能经我们之手出的,但有些不忿,只有由你自己发泄出来,才不会一直聚集心中,万事有我们为你兜底,那便肆意些吧……”

此番出府,时一他们已尽量快些,就是为了赶在时序之前回来。

万不想,有时候越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当几人踏进时归的小阁楼时,一抬头就撞见端坐堂上的时序,他一身玄色锦袍,衣摆袖口环着金线,因刚从宫里出来,头上的发冠还未去除。

“回来了?”时序面无表情,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磕在桌面上。

下一刻,他面前就跪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