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景容揉了揉腿,又揉了揉腰,还扭过去拍了拍后颈,好像浑身都很不舒服。温故失神了片刻,很快又回了神,“哪里难受?需要我帮忙吗?”
日光透过挡帘照在景容身上,光影就那样包裹住他,好似会把人给灼烧了去,景容抬起脸,看起来有些茫然:“就……也没有难受,就是……”
本想说自己没事,只是想活动一下身体,可一想起温故每次抽离后都头也不回地走开,就不免有些伤感,于是扯出个笑脸,眼睛弯弯的,声音乖巧,“要帮忙的。你抱抱我就当是帮忙了。”
温故静默了一下,犹豫间还是伸出了手,把他揽过来,安抚似的道:“下次难受了,要告诉我,不要自己忍着。”
溺在温故的温柔里,景容恍惚间抬起头,突如其来的,眼眶一红。明明是这样普通的一句话,可景容就是忍不住。
这样的情绪来得很突然。
他好像等这样一天等了很久,久到……从上一世,一直等到了现在。可是他知道温故对他的感觉很平淡,不及他心中炙热情感的万中之一。他感觉得到的,虽然时常被情绪牵着鼻子走,但他也没有那么的蠢,他只是……即便如此,也心甘情愿。
但他又开始贪心了。
光是这样,不够。
他还想住进温故的心里。
那里很坚硬,但里面是空的,他可以有机会,只是在那之前,他不能让任何人得到温故的关注,看一眼也不行。
他心里的黑暗太多了,他不敢翻出来给温故看。温故光明磊落,有不能触及的底线,看似凉薄,其实心软得不得了,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人,发着光的那种好人。他怕自己是温故最厌恶的那种人,怕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