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晴不敢说什么,只好拿着那颗小小的糖果,看着褐发老师和街溜子老师分食了她的口香糖。
除此之外,林芷晴还深刻地记得,以前她读中班的时候,开学初有一个读大班的孩子转到这个幼儿园,据说是因为父母回来工作了。这个孩子并不熟悉这个幼儿园里的规矩,以为还和他以前读的幼儿园差不多,他经常带父母给他买的一些外地小零食来幼儿园,成为了老师们的交换新宠,两个星期后,这个男孩带了一大包辣条来幼儿园,中午吃午饭的时候,他当着老师们的面拿出辣条,却被一个老师打落在地。
“谁允许你买这个的?!”
男孩被吓到了,拿着辣条怯怯地说:“这是我妈给我的……”
“这里不准带辣条进来,你把我们的话当耳旁风吗?”
还没等男孩反应过来,假“傲老师”和褐发老师一人拿着一根竹条气势冲冲地走过来,分别站在男孩左右两边,一只手分别架起男孩,让男孩悬空,另一只拿着竹条的手不断交替着抽打男孩,两个老师,边打男孩,边架着男孩往楼上走,男孩凄厉的哭叫声引得整个幼儿园的孩子驻足观望,那包辣条被丢在盛午饭的桌子上,桌前,做饭阿姨一边准备午饭,一边鄙夷地看着男孩。
林芷晴后来才知道,那个男孩被关进楼上的一间杂物间里,褐发老师让他自己反省。放学后才将他放出来,四五个老师团团围着他,威胁他不准告诉父母。男孩无力地靠在墙上,说不出话,眼睛微微红肿,呼吸间带出的嗓音有些哑了,似乎哭了很久。
林芷晴说,这一切仅仅是因为辣条不合这些老师的口味,她们立下了这一规矩,敢带辣条来幼儿园的人,就是在挑战她们的权威。但后面更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一个初来乍到还未驯化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完全听她们的话呢?
隔天,“砰!砰!砰!”一阵急促的砸门声打断了所有课堂,外边有一个女人喊道:“开门!给我开门!”
褐发老师急忙开了门,一个穿着格子裙和绒大衣的女人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对褐发老师说:“老师呢?那些老师呢?全都给我出来!”
霎时,小朋友们纷纷看向门口,园里的几位老师赶忙上前问有什么事。
“什么事?你们好大的胆子!敢虐待我儿子!”格子裙女人气冲冲地说道。
大家明白了,八成是昨天那个男孩的母亲来讨说法了。
褐发老师赔着笑脸,假惺惺地问道:“阿姨,到底什么事啊?我怎么听不懂啊……”
啪!
格子裙女人当即扇了褐发老师一巴掌,怒道:“给我装傻是吧?我昨天已经带我儿子去市里验伤了,你们这一个个贱人,居然还让他保密,要不是我看出不对劲去逼问他我还不知道他准备瞒多久,行啊你们,敢用暴力是吧?把你们园长给我叫出来!”
短发眼镜老师上前说道:“阿姨,不好意思,今天园长不在。”
“不在个屁!我昨天还看到她在菜市场买菜,现在马上打电话把你们园长叫回来,今天要没个说法我把你们都投诉了!”
几个老师不敢说话了,不知为何,在这种小地方,“投诉”这两个字的分量比黄金还重,比“告”还更有效。
短发眼镜老师急忙去房间里打电话,留四个老师在这和格子裙女人周旋。
褐发老师捂着脸,眼里带着杀气,却又不敢发作,假“傲老师”这时候又开始作妖,阴阳怪气地说道:“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格子裙女人哪里不知道这句话就是冲着她来的,她当即回击道:“哎呀,确实是这样,就好像某些其貌不扬的烂女人没本事,找不到工作,只好在这种破地方靠打小孩子出气,还不如趁早找个人家嫁了吧,祸害一下其他烂男人也不错,毕竟王八看绿豆,般配的很。”
但假“傲老师”又不是什么理智之人,话音刚落便沉不住气,当即炸毛了,开始爆粗口和推搡格子裙女人,但格子裙女人也绝非等闲之辈,用更为狠毒的语言攻击假“傲老师”。
“不爽就转学啊!谁愿意教你家孩子啊!三八婆!”假“傲老师”声嘶力竭,格子裙女人不甘示弱,边拉扯假“傲老师”边用更大的音量回击道:“短命人!我今天不搞死你我跟你姓!”
很快,语言攻击开始上升为肢体冲突,小朋友们害怕又好奇地观望着,剩下的老师在劝架,没多久,园长急匆匆赶到门口,拉开两人,和气地对格子裙女人说:“先消消气,我会马上处理你家孩子的事情的。”接着转身生气地对假“傲老师”说:“你太目中无人了!谁叫你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