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音看着心思各异的众人,不提另立新皇之事,只下令撞钟发丧。

大臣们以为不妥,还想再说。

“怎么?皇上尸骨未寒,你们便要逼宫?”汐音大怒呵斥,神色肃穆,不容侵犯。

有廉鉴在,他众人不敢忤逆汐音,更何况一向刺头的骠骑大将军,也只是提了一嘴遗诏,别的不再多说,他们谁还敢做出头鸟,在这个节骨眼上与汐音纠缠?

丧钟一声声敲响,悠远哀伤,响彻京师。

皇帝死了,人心涣散,世人皆认祁王便是新皇,宫中却传出消息,皇后有孕在身,太医署已验,怀的是位龙子。

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后召集百官,商议另立新皇之事。平阳王“恶疾”未愈,难当大任,皇后代腹中皇嗣登基,垂帘听政,待皇子成人,再将大权交还。

“荒唐!”

骠骑大将军拂袖大骂。

以廉鉴为首的三品以上大员齐聚在宫中,得知汐音用意,大多数人看廉鉴脸色行事,廉鉴并无异议,他们也不敢多言,唯有一向暴脾气,认死理的骠骑大将军,敢不管不顾直抒胸臆。

骠骑大将军之言,又何尝不是他们的腹语。皇后竟要代腹中龙嗣登基,且不说龙嗣是否能安然降生,便是要替龙嗣守住皇位,也该由平阳王继续监国。

谁又不知这是皇后的借口?皇后想做皇帝,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是有违祖宗、大逆不道之事!

大臣们脸色难看,腹诽不已,即使再不情愿,为情势所迫,也不得随汐音之意,准备着新皇登基之事。

登基前一天,宫人送来新朝服。

皇后的朝服,只有凤凰,没有龙。

新朝服上,龙凤呈祥。汐音抚过龙爪,摸上龙眼,想起最初与秦鄞相遇的情形。她与秦鄞在御花园中勾心斗角,那时,他龙袍上的一双龙眼,便这样瞪着她,让她心慌,后来,与他越来越亲近,不再害怕,偶尔依偎在他怀中,还会抠着龙眼玩,本是不合规矩之举,秦鄞并不在意,随她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