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汐音派往西南的人,只回来了一个。那人脸上乌漆嘛黑,还带着学籍,头发蓬乱,衣着褴褛,有刀伤、箭伤,袖子像是被火烧掉半截。

据他所言,他们一行人追风逐日,在临近东南战地处,遇上一伙贼人,应是倭国人假扮的,他们寡不敌众,被倭国人打死的打死,生擒的生擒,他侥幸活着,在倭国人山中抢占的寨子里,见着一支白玉簪和带血的黄色布料,听那贼首得意说,已一刀砍掉大周皇帝的脑袋,要直捣黄龙占领整个大周朝。

赵丰将那人奉上的玉簪,转送到汐音眼前。汐音瞪大眼,颤着探出手,又猛地缩回去,仿佛赵丰拿着的是烧红的烙铁,一双眼却没有移开。

她几乎一眼便认了出来。

那白玉簪正是被她摔碎后,又让秦鄞续上,在静心庵送她作信物,却不慎落入井中的那只。

它,怎会在秦鄞身上?

赵丰恍然想起些来,冲动张嘴,没发出声儿,顾及旁边有人,忙用心波向汐音解释:【你回宫以后,秦鄞曾独自出宫两次,回来时,浑身湿漉漉的,我见那两日都晴,还觉着奇怪呢,那时你在屏华殿养病,后来,我便将这事给忘了……】

汐音心头一抖,僵住身子。

这白玉簪……是他亲自下井捞的?

赵丰倒吸一口凉气,【那时已入深秋,又是夜间,冷得紧,秦鄞回来,都是一身湿衣,也亏他身子骨好,换作旁人,定要大病一场。】

汐音眼眶一热,让那报信之人退下,只留赵丰一人在身边。她心里乱糟糟一片,说不出的难受,憋闷。

“你就不怕他真死了?”赵丰勾下身子,望着汐音,急切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