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音满意一笑, 继续说道:“若将国朝比作参天大树, 千千万万处于底层的百姓,便如各位大人手中的泥土。他们是滋养大树生长的必要之物, 即便他们腥气乌糟,也有存在的必要。”
大臣们全都愣住, 无法辩驳此言,再看汐音时,已改换先前轻忽态度, 正襟危坐、严肃起来。
汐音环视众人,捧土至额前, 颔首向秦鄞行礼。
“皇上圣德,知土于树之重,命诸位大人沃土以利树,大人们难道皆短视薄见, 竟不知皇上一片良苦用心?”
大臣们吓得纷纷离席, 齐整整跪在秦鄞跟前, “皇上恕罪,老臣愚钝!险些辜负皇上治国为民之苦心。”
“若非皇后劝朕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还能在此向朕求饶?你们一个二个思想腐朽、自命清高,早已忘却为官者的初心!”秦鄞大怒骂道。
大臣们个个人精,见秦鄞这般言语,当即小马驹似的,转着屁股掉头向汐音求饶。
汐音的话管用,替他们说一句情,比他们千求万吿有用。
汐音笑笑,对秦鄞眨眨眼。这一场宴席,本来的目的便是让大臣们心甘情愿,尽心尽力地去做乱民的思想工作,今日又是明理,又是威吓,不怕他们还有二心。
秦鄞回以汐音一笑,威严正色道:“罢了!朕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谁若不能将此事办好,便将头上的官帽给朕摘了!”
一众大臣磕头谢恩,老泪纵横。
秦鄞走到汐音身边,替她拍落手上的土,牵着她去别处洗手,只留大臣们继续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