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鄞听着汐音的“自称”皱起眉头。汐音一句“民女”彻底划清与他的界限,她虽说得平静无波,可看她低眉顺眼的模样,秦鄞心里清楚,汐音还在为玉新的事气着。

“你曾遭遇叛党迫害,最是有说话的权利,为那千千万万同你一般的百姓,你该说一句公道话,朕当如何处置叛党之属及其亲近?”秦鄞问道。

汐音心头一震,想起在林子里被官兵追杀的场景,想起那向她脖子劈砍的大刀,她心里除了恐惧便是愤怒,害她饱受苦难之人,她自然想他们下地狱!

赵丰察觉汐音心绪起伏巨大,忙用心波安抚她,劝她千万要冷静,莫要冲动言语:【你如今是一语千金,关系着千万条性命!】

千万人的生死由她来决定?

汐音眉梢微抖,心头漏了一下。

“叛党之属固然罪该万死,其亲眷却未必知晓其行。如平阳王所言,叛党亲眷数目众多,若将之尽数杀死,未免造下太多杀孽,如今疫病未平,正当积德行善感念上苍,得上苍悲悯扶危济困,不可滥杀生灵促生祸事,望皇上三思而行。”

“你之言……”秦鄞顿了顿,捏起手边的紫砂茶杯,抿一小口清茶。

汐音一颗心悬着,不知所言能否说动秦鄞。

助秦鄞摆脱暴君恶名,是她早便想好了的。即便因玉新这桩事,她心有怨气,但一码归一码,她绝不会拿千万无辜人命与他赌气。

秦鄞放下茶杯,“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