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新觉得胸口的“纸鸟”在发烫,如同燃烧的符纸, 烫在她心口上, 让她整个人热血沸腾。即便要她撒干热血,豁出性命, 她也一定将“纸鸟”放出去!

一连两日,秦鄞并未再来, 或是来过,不曾闹出动静,没让玉新发觉。

汐音的身子每况愈下, 饮食之事,她毫无胃口, 一来是怕中毒,二来病后口淡,吃也只吃一两口,半吊着一条命, 急得玉新团团转。

这日, 阴云密布, 寒风乱作,时而飘下几点雨丝,不足以打湿底面,却能够湿透纸张。

玉新捂着心口的“纸鸟”,盼着秦鄞到来,又怕他来得不是时候,这样的天气,“纸鸟”恐怕难以飞行。

偏偏秦鄞来了,就在屏华殿外,仅有一墙之隔。

玉新激动的心砰砰直跳。宫人们团簇着坐在檐下说闲话,如今屏华殿无主,没人管他们如何。躺在寝房中的汐音,早已不是他们的主子,甚至可算作他们看押的囚犯。不只是汐音,玉新也是他们看管的对象。

玉新被疏离在人群外,她走动一步,都有数双眼睛盯着,根本无法靠近墙边!

萧云儿跨入屏华殿中,婷婷袅袅在庭院中转悠,欣赏那花圃中被风吹得乱颤的枯枝残叶。她来替秦鄞向汐音传信,但她没入寝房,只在庭院中,掐着枯枝残叶,在心底默默把话交待,末了,冷笑一声,便在偏殿浴房中沐浴更衣,喝下“防疫”的汤药后离开。

秦鄞等在屏华殿外,不曾离开。

他如此静默立着,也算陪着汐音,虽不能替她分担疾苦,却也能体会她的难受。

如果可以,他真想跨进那道坎去到她身边,在这一刻,他不是为天下百姓必须勤勉不怠的皇帝,而是无法探望患病发妻心急如焚的普通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