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联系上的沈辞亭,不是紧急的事情,都是看风水迁祖坟调下吉位的诉求,他干脆统统安排到高考后解决。
两人去到顾珏提前订好的西餐厅,非常没情调的干完好几盘牛排,在服务生讶异的眼光下,连配菜都吃的干干净净。
没办法,考一回试损耗太多了。
沈辞亭回了下村里,就忙着赶活了。
原主父母发展的客户数量当真不少,沈辞亭本来只有三四门‘债务’要还,但关系网传来传去,又有不少人闻讯而来,有些的确遇上了不科学因素,有些则是杯弓蛇影,倒是不算耽误时间。
“沈大师,您走这边,当心别踩着坑了。”微胖的中年人态度小心殷勤,一张布满愁绪的脸庞努力陪着笑脸,“工地就是这点不好,坑坑洼洼的,稍不注意就会崴着脚,我强调过无数次,底下人阳奉阴违愣是不改。”
“姐夫,干工地的都是糙男人,我负责的这片工地已经是最讲究的,您有时间去巡视其他的场子,有了对比您保准会给我发奖金。”工地负责人大大咧咧的,没忍住小声嘀咕道,“咱又不是坐办公室的,瞎讲究。”
“闭嘴!”
“黄总,您这工地管理和安全措施确实远超许多施工现场。”沈辞亭刚走进工地,头一个注意到的便是醒目的各类安全标语,从这点上以小见大,即使负责人是个关系户,也是个负责的干实事的关系户。
“姐夫,您听听,大师都夸呢。”
黄总自然了解小舅子的德行,爱人全家都有一个优点——心善,他愿意走后门给小舅子做工地总负责人,看重的便是这点,这几年来小舅子也没让他失望,“我让财务拨款,安排高温补贴。”
“谢谢姐夫。”给手下人的好处要到了,负责人安分不再吱声,毕竟他们这工地已经连续半月没开工了,烧掉的都是他姐夫的钱,他得老实点。
黄总一行人找了个阴凉处站立,愁眉苦脸给沈辞亭讲明情况,“大师,您也看到了,我黄大中不是压榨工人的烂商人,小舅子更不会不顾工人死活,这邪门儿的事怎么就找上门了?”
“这大日头的,工地早早开工,中午最热的时间,我们都是让工人休息的,待遇不说很好,但也不算差。半个月前,所有的工人干活都蔫蔫儿地,提不起精神,要不是我小舅子心血来潮来巡视,有个人差点就掉进搅拌桶了,幸亏这小子眼疾手快把人拉住了。”
“所有人脑子发晕,要么吃坏了东西,要么对待遇不满意抗议呢”
黄总没说完,他小舅子插嘴道:“不可能,我和大家伙吃的一样的伙食,我找的承包商,我不可能坑自己啊。对待遇问题不满就不可能了,您随便找业内人打听,我老孙从来没有贪过工人的工资,向来是按时按点发放。再来这回的工程任务重,我给底下人说了,要能保质保量的同时,把速度提上来,我还会找老总要奖金。”
老总是他姐夫,这点工人们都清楚。
所以工人们不会造他的反。
没人比工人更盼着这个工程顺利干完。
黄总瞪了眼咋呼的小舅子,承认,“没错,小孙没别的优点,但得人心这块做的到位。抽样派了一百来人去医院体检,身体或多或少有些小毛病,但都提不起精神这点没找到病因。”
“医生说可能工作量太大,中暑了,这也说不过去啊。”
“我们试着开工了几回,但您也知道,工地危险,脑子不清明干重活,出了什么事情,我实在负不起责任。”
他妈这块儿正说着,有四五个工人探头探脑的过来,看向负责人试探着说道:“孙总,什么时候开工啊?我们都是小毛病不打紧,停工了家里开支不过去啊。”
“是啊孙总,我们注意点着就行了,您跟大老板说说。”
老孙,不,小孙挥手驱赶,“滚滚滚,命重要还是钱重要,事情解决了就开工,工地免费包你吃住还不乐意,脑子有病啊。”
几个工人摸了下脑壳,憨厚回应,“咱这不脑子真有病吗?”
小孙:
他被噎住,示意他们赶紧回宿舍,几个榆木脑袋被人一推就冒头,没眼力劲儿的,大老板在这影子都没摸到,催开工,也不怕下一秒把工作催没了。
“小孙,怎么跟工人说话的?”黄总训斥,对着沈辞亭又变了脸色,好声好气解释,“大师,他嘴坏心不坏。您看这事怎么个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