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肯定瞒不住,麻子大方道:“比你们在厂里上班挣的多点。”
“那就好。”男人一听还挺高兴,麻子和瘦猴儿当即觉得反常极为妖,暗自后悔沈辞亭不在,不吭声了听他接下来说什么,男人看出他们的防备自我介绍道:“我姓余,你们放心,我没什么坏心思。”
呵呵,这可说不准,没哪个坏人把坏字写在脸上的。
“你们应该看出来了,摆摊不是长久生意,里头变故太多了,就说近在眼前的问题,只要厂里不同意,这地儿你们就没办法摆。”余哥摆出现实,麻子和瘦猴儿不为所动,所以呢?
余哥头疼,其实他更想和沈辞亭聊,但蹲守了好几天,都没看见沈辞亭来摊位上。这两个棒槌,他话都说的这么清楚了,还一副怕他使鬼计的模样。
上赶着的不是买卖,但余哥知道他肯定拗不过面前这两人,等沈辞亭又等不到,他认命说道:“我家里有个街道边上的铺子,你们要不要租下来?这样,厂子外头让不让摆摊,对你们没有影响。”
瘦猴儿盯着他,质问道:“既然你知道做生意赚钱,为什么不自己把铺子开起来,要租给我们?”他不相信有人这么好心。
余哥脸色一言难尽,他自诩头脑远超绝大部分人,若不是家里暂且遇着点事,绝对不会和这种一点没有远见的人纠缠,“你们以为支个摊子简单?我没有钱和手艺,再说我好歹是个正式工人,旱涝保收,为什么要想不开自己做生意?”
用每个月的稳定工资,去换可能更多但也有可能更少的收入,余哥不想赌。而且他还有极隐晦的心思,万一有天又不允许私人做生意了,他投入进去的钱财是小,人被打成投机倒把进去了就是天大的事了!
瘦猴儿不相信,“工人还能没钱?”这年头最体面的工作,月月□□发钱,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争破头也要当工人?
“你们没成家,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懂什么?”余哥翻了个白眼,吃喝拉撒不要钱啊,“你们租不租?”
麻子摇头,“暂时不知道。”他光棍儿道,“等我们回去商量一下。”
余哥:“”我就和你白啰嗦这一场!
“行吧,你们快点啊,不然被别人抢先了别来找我。”余哥催促了下,走之前忍不住问道:“这几天怎么不见沈辞亭?他不会把事情都推给你们,自己偷懒去了吧?”
瘦猴儿如实回他,“不知道,但是他挺忙的。”
不是,你都不知道了,还说他挺忙?余哥无语,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事实就是如此,沈辞亭说要把摊位摆回鞋厂前两天和摊位摆回来这一个星期,早出晚归的,不知道忙些什么。
“所以你究竟在忙什么?”下半晌,沈辞亭提前回来一起准备明天的摆摊食材,围着暖和的火炉时,瘦猴儿说到余哥主动询问他们租房的事情,好奇询问沈辞亭这段时间的动向。
陈勇难掩忧色,“也不知道机械厂爆发冲突的事情,会不会影响我们摆摊。”
“不会,放心,口子开了不会收回去。”沈辞亭态度笃定,他叹气道,“我去找了机械厂的领导,看能不能让他们拨出点人手组织外头摊位的秩序”显然没有被领导放在心思。
现阶段什么都是摸索着来,突然冒出来这么多摆摊的人,一时也没有专门的管理部门统管,更别说出立详细的规章制度。
沈辞亭一时也没往会出事的地方想,只是觉着机械厂外头的地方供不应求,有新的摊位出现,挤着挤着,导致经常两个摊位间的距离都没办法过人,这也就罢了。但随着摊位占据机械厂工人上班的道路,引来不少工人埋怨时,沈辞亭就敏锐察觉到不好。
其实这事,在他看来很好解决,厂子里头随便派个小领导,没有一点难度,毕竟国有大厂里面的工人在摊贩门的心里,还有很有威信的。
本来一件能从萌芽阶段就掐死隐患的事情,最后闹得十多个人都进了医院,沈辞亭简直目瞪口呆。
待知道其中原委后,他无话可说。
归根结底,还是利益动人心。
哪怕他们没说过摆摊的利润,但明眼人是能看出来的,钱谁不想挣呢?
但有人入场早,有人入场晚。
问题出在入场晚的这些人身上,他们其中一部分和厂子里的大小领导们有着或近或远的关系,没位置了硬要挤进来,哪怕占据工人行走的通道,也不会惹得厂里派人出来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