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麻叔的斗志不仅没有随着瘫痪时间越长越萎靡,反而一日比一日增长。
他现阶段的目标,就是争取活过麻婶子,送走枕边人后,麻子他估计是没时间管了。到时候麻子没了上头二老拖累,又有个房子,挣口吃的应该没问题的吧。
“你就知道指使你爹。”麻婶子黑着脸,狠狠揪住麻子的耳朵一转,压低声音,“你爹身体能给你压煤球吗?你个不知好歹的兔崽子,老娘是不是好久没动手,你忘了我的烧火棍了?”
麻子哎呦求饶,待麻婶子松开后,一溜儿跑进麻叔躺着的房间里,超大声告状,“爹,你看我耳朵,被我妈拎的,说我让你压煤球了。”麻子边说边捏着麻叔比他强壮的胳膊,“您两胳膊多有劲儿啊,压煤球可合适了,就是不太好把做好的煤球从模具里卸下来,但我娘可以啊。”
麻叔被哄得眉开眼笑,理智尚存,“你来卸,让你娘休息,她成天忙里忙外,累着嘞。”
麻子又偷摸问道,“爹,你有钱没?能不能给我点,我想请我兄弟喝汽水。”
“有,你看着点。”麻子反手从枕头下摸出小布包,“自己拿,想喝汽水了来找爹。”
麻子刚打开一个角呢,麻婶子的怒吼响彻整栋筒子楼,“兔崽子!刚在外头夸你出息,知道把钱交给老娘给你爹买药,你转头就背着老娘找你爹要钱?老麻子,你把钱收好,敢给他一分,我和你没完。”
麻叔又把小布包拿过来,把掀开的一角盖上,重新塞回了枕头下。
至于麻子,又被麻婶子扭着耳朵出去了,“你说这煤炭是辞亭买的说清楚点,怎么回事?”
沈辞亭几人安分坐在给麻叔热着药的小炉子旁,麻婶子和麻子在一旁的嘀咕,几人自然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