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姜吟吟再次被打断。
“吟吟你好勇敢哦,大胆追求自己的幸福,像我,就没有你这样的勇气。真羡慕你敢爱敢做呢。不过,你也别太难过,世上不只有那个小厮好,还有其他好男人,你不用担心嫁不出去,我会帮你的。”柳小怜说得跟唱的一样,一句一句,一环一环。
姜吟吟余光瞥向她,瞧她那副假惺惺、幸灾乐祸的模样,可真不要太明显,当自己是傻子吗?貌似之前的姜吟吟,也就是原身,确实是个傻子。
“吟吟?你怎么不说话?”柳小怜一直听不见姜吟吟的声音,再次开口问道。
姜吟吟回神,漫不经心道:“哦,你说要帮我?”
柳小怜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和轻蔑,抬眼又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是的,吟吟,我会帮你,你若是想嫁人,我也能帮你。”
姜吟吟一直提着菜篮子有些累,索性将菜篮子挽在手臂上,眼帘都没抬:“真的吗?不知道你能怎么帮我?”
柳小怜看着她低着头的模样,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毒辣,她眼神有多毒辣,语气就有多柔和,“吟吟,如今你已是残花败柳,知道你事迹的人有好几个村子,大家对你都满是嫌弃。”
“不过,我的小舅舅,也就是我娘的弟弟,他一直很喜欢你,在知道你已经不干净之后,他依然喜欢你,想要娶你。我小舅舅虽说年纪比你大了一些,却是个会疼人的,你嫁过去肯定会很幸福。而且咱们的关系还更亲一步,你说是不是很好?”
柳小怜语气温柔而又真诚,姜吟吟若是不知道,还真会以为她是真心想对自己好,想让自己嫁一个好人家。
可惜啊,她姜吟吟好好的,什么事儿也没有,还有一个长得帅还多金的男朋友。
至于柳小怜说的什么小舅舅,她知道还得亏了米粒,两人聊八卦的时候,不小心聊到了柳小怜及她的家人们,她硬生生吃瓜吃撑了。
柳小怜的小舅舅周家豹,30岁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是他没娶媳妇儿吗?不,他娶了媳妇儿,是他媳妇跟人跑了吗?不,他把人打死了。
他就是一个家暴男,别人好好的女儿嫁给她,没两年,就没了,对外说是病逝了,实际上,却是被他家暴给打死的。
那两年,他家隔壁邻居,每天都能听到女人痛苦绝望的哀叫声与男人的暴怒声。第二天问他们发生了什么,女人只是瑟瑟发抖闭口不提,有一次,女人独自一人在河边清洗衣服,不凑巧,碰见了一位长舌妇也去洗衣服,将她手臂上的伤痕给看得一清二楚。此后,周佳豹打女人的风声传了出去,大家都同情女人,却什么也做不了,有好心的人让周佳豹对自己妻子好一些,却被周家豹说两人有一腿,将女人打得更狠了,好几天都看不见女人出门。此后,再也没有人来劝说,有看不下去的也只是一句——这是别人家的家务事,咱们这些外人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去劝说?
女人的日子也越来越艰难,每日闭不出户,以泪洗面,身子瘦骨如柴,脸色蜡黄苍白,全身布满了青青紫紫,没有一处是好的。半夜大家都睡着的时候,他家就会传出一阵阵呜呜哽咽的哭声。后来,没过两年,女人没了,周佳豹与村民们说是染了恶疾,但是,大家心里都不相信,后来有人偷偷打听,果然女人是被家暴致死。
而到死到下葬,女人的娘家人都没有出来过,仿佛没有这个女儿,他们甚至觉得是女儿没有伺候好丈夫,所以丈夫才对她如此,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作的。
当时姜吟吟听完后一阵唏嘘,恨不得把这个家暴男送进牢里,牢底坐穿。那个女人是个可怜人。
后来,周佳豹的名声传了出去,再也没有哪家敢把女儿嫁给他,所以他单身到现在,每天溜达溜达,无所事事,与柳老抠差不多的混球。
她从回忆中抽身出来,看着面前人畜无害的柳小怜,忍不住嗤笑一声,“真是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没来得及跟你说的是,我可不是什么残花败柳,也没有跟人跑,嫁人的事儿完全用不着你担心。”
姜吟吟看着她那张瞬间白下去的脸,一把甩开她的手,嘲讽道:“至于你的小舅舅,呵,他可真让人恶心,家暴男,都该死。柳小怜,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好朋友,要帮我,就是这么帮我的?造我的谣就算了,还想害死我,想让我也变成你之前那个可怜短命的小舅妈吗?咱们俩,没朋友做。”
姜吟吟说完之后,眼神冰冷,不再看柳小怜一眼,侧身离开。
“……吟吟。”柳小怜脸色一变,神情慌张,追上去拉住姜吟吟的手腕,哀求道:“吟吟,你误会我了,你听我解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