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件事就拜托顾大人了,奴……小人先行告辞。”那人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却难掩几分尖细。
匆匆说了几句,那几个人转身就走。
梅娘的腰好巧不巧撞到了桌腿上,这会儿她勉强靠在桌上,只觉得后腰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痛。
这个该死的梁坤,是想砸死她吗?
梁坤从滚进屋里就下意识地放开了梅娘,此刻他勉强从地上爬起来,看到面前的男子不由得吓了一跳。
只见他年约二十二三岁,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雕刻般冷峻,一袭暗银云纹滚边的墨黑衣衫,领口袖口一丝不乱,虽是盛夏,周身却布满了冰寒之气。
虽然看不出对方的品阶,梁坤却腿一软,下意识地跪了下去。
“生员……不知大人在此……生员罪该万死……”他结结巴巴地说着,努力想要编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男子却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一只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在桌上轻轻敲了一下。
门外立时进来三四个青衣兵士,直接将梁坤拖了出去。
梁坤哪里是这些行伍之人的对手,在众人的拖拽下毫无反抗之力,只有口中苦苦哀求,无非就是求大人饶他一命之类的话。
只可惜那男子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曾分他一份,依旧坐在桌旁纹丝不动。
转眼间,这间雅间就只剩下梅娘和这男子共处一室。
梅娘勉力动了动,后腰却再次传来一阵疼痛。
她心想着八成是腰被扭到了,这时候可不敢乱动,要是二次受伤,那可就不容易治了。
她只能继续靠着桌脚坐着,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身上的疼痛又影响了她胡编乱造的思维能力。
再说有什么好编造的,刚才她和梁坤吵得那么大声,只怕隔壁这几个人早就听了个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