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说近的,”德荣长公主道,“六哥,你要真信他,你至于让人严防死守吗?还不就是怕邵儿又给你弄出些事情来,再来一两次,您都护不住他。”
圣上道:“防患于未然,有什么不对?”
“防患于未然,那六哥干脆别指着邵儿了,换个更安稳的吧,”德荣长公主撇了撇嘴,“不想换,对吧?可防能防多久?
现在你的圣上、是他父皇,您自然能大包大揽,以后呢?对了,以后是以后,六哥盼着他继续进步、继续改呢。
可六哥看到邵儿刚才那神色没有?他很失望。
他认为他改正许多,但六哥你对他依旧严防死守,你在否定他。”
圣上眉头皱了皱。
“六哥你也不想一直打击邵儿吧?犯错了罚、进步了奖,”德荣长公主道,“我倒是认为,这是给邵儿机会,也是给六哥你自己的机会。他若一路向好,皆大欢喜,他若本性难移,六哥,你也就歇了硬把他往龙椅上按的心了吧,你也不想因为邵儿无状、最后连累了六嫂名声吧?”
圣上面色发沉。
皇太后看在眼中,心里长长一叹。
德荣的话有道理吗?
全是道理。
却不是这个节骨眼上该说的道理。
以德荣的性情,不该不清楚这一点,偏就借着生辰全说出来了。
要说德荣存了些别样心思,或许是,或许不是,但她就是站住了这个“理”字。
转了转心思,皇太后与德荣道:“你这叫什么?拔苗助长。”
“苗什么呀!”长公主唉了一声,“又不是七八岁,多大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