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嵘看向大门,对进来的两人问了声安:“平叔祖父,辅国公。”
面对晚辈,平亲王很是宽厚。
让人搬了把椅子来坐下,他拉着李嵘的手细细问了许多。
出城那天的状况,在庄子里如何,又是怎么跑出来的,在山里吃了多少苦……
徐简陪在一旁,听李嵘一一回答。
越听,越有一股奇怪的感觉。
李嵘的答案没有任何问题。
十一岁的小少年,又是伶俐的,说话有点小大人的意思,口齿清楚,条理明确,从头至尾说得很顺畅。
可就是,太顺畅了。
顺畅到几乎与徐简前些时日来问话时相差无几。
这个“无几”,不是单指内容,还包括了言辞用语。
徐简不由多看了李嵘几眼。
在顺天府待了不少时日,从前也累积了许多经验,徐简在“供词”一道上多少算是有些心得。
一份供词,今天说与明天说,对小吏说与对府尹说,势必会有一些区别。
这是极其常见的事情。
口述,从来就是一个补充的过程。
如果次次都相差无几……
用单大人的话来说,就是“你小子跟本官背书呢?”
现在,李嵘就给了徐简一种背诵的感觉。
明明时隔多日,明明问话人的身份截然不同。
他徐简问话,是问案调查,平亲王来问,是一副长辈与晚辈唠家常,口吻语气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