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约有两刻多钟,他才到了主子院子前。
站在长廊下,成喜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匀了匀气。
永济宫那儿竟然是这么一个发展……
唉!
推开门,成喜唤了声“主子”。
廊庑下,酒盏酒壶还是老样子,似乎在他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里,金贵人就再没有动过酒。
成喜上前跪下,低着头把永济宫的事说完。
越说,心里越是没底。
耳边,除了夜风吹叶的声音外,只有他自己的声音了。
可饶是他如何平铺直述、去掉所有的语气与起伏,李浚的那些话还是跟狂风骤雨一样,冷冽得让他害怕。
怕得他不敢抬头。
怕得他又忍不住抬起头、迅速偷看主子的神色。
好不容易挨到说完,成喜缩了缩脖子:“主、主子,您看这事……”
金贵人转头看了他一眼,拿起酒盏抿了一口。
“你慌什么?”他问成喜,“口出狂言的是李浚,自以为是的也是李浚。”
成喜闻声抬头,揣度着主子的心思,硬挤出一个笑容来:“您说,辅国公去永济宫,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还能说什么?”金贵人淡淡地。
他对徐简去永济宫,本就不意外。
或者说,这就是在他预计中的事情。
这是一场祸水东引。
冯尝“供”出了童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