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写文章,他能洋洋洒洒写上几张纸。
可写得再冠冕堂皇,文采出众,让朝臣们赞许,百姓们拥戴,最终留下来的还是实绩。
是问心无愧。
是心行合一。
曹公公喑哑着嗓子:“小的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嘴笨说不好,但小的也有一句话,圣上您总说先皇后聪慧,说她提点了您许多。
若先皇后泉下有知,她愿意您为了替她报仇,把不是真凶的王爷们逼上死路吗?
她愿意您当了十几年的仁爱明君后,因为她而施暴行,以后被人写在史书上骂吗?”
圣上眼中更露坚毅。
徐简面上不显,心里倒是赞了曹公公好几句。
不愧是伴君多年的大内侍,哪里是嘴笨说不好,一说就直刺中心:圣上最在意什么,就往哪里使劲。
“朕明白,”圣上叹息着,“朕不会做糊涂事。只是永济宫那儿,李浚行事偏颇,万一出了变化就必须谨慎应对。
朕不会坐视他寻死,但也不会一味受他制衡。
倘若他当真以命来谋算朕,朕的确有许多要向百官解释的地方,但朕问心无愧。
再者,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朕的确焦头烂额,但朕也能一点点看清是谁在背后设局,把这么多兄弟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时候不早了,曹公公送徐简出去。
“国公爷辛苦。”他一面走,一面道。
徐简道:“没有曹公公辛苦,御前做事总不容易。”
“您客气,”曹公公道,“能伺候圣上这样的天子是杂家的荣幸。您看,左右人说的话,不管有理没理,圣上都会听,听完了再分辨。”
“是。”徐简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