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事情变得更麻烦,汪狗子干脆顺了单慎的意思:“没有伤着殿下与郡主,当心是万幸了。”
单慎见他不纠缠,自然带过了这个话题。
他先蹲下身子看烧了的幔帐:“好在叫落进来的雨湿了一片,若是天干物燥,真就麻烦。这里打翻了灯油吧?要不然也少不了这些。”
汪狗子跟着看,附和两句。
等衙役寻来了梯子,单慎爬上去看那漏洞,隔了会儿下来,问道:“先前是上头冒烟吧?我刚看着已经消了,应该没有进一步的损害,就是破了那么一个洞。”
外头院子里,李邵被徐简请到了厢房避雨。
厢房里没有能坐的椅子了,李邵站在门边,依旧很是恍惚。
林云嫣站在他边上,小心问道:“殿下是害怕了吗?”
李邵不出声。
“我当真好怕呀,”林云嫣自顾自说,“起先还能冷静,等我看一眼那火苗,整个人都是懵的,手脚都动不了,满脑子都是火越烧越大、越烧越大……
呼吸之间全是烟味,很呛人,偏我连咳都咳不出来,喉咙被掐住了一样。
耳边全是火烧木头的声音,我觉得很快那屋梁要塌下来,屋子要坍了。
我应该要跑出去的,可我脚下跟长了钉子一样,一点都挪不了。
殿下呢?”
林云嫣的声音带颤,语速越来越快。
描绘火场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难,且不说幼年的梦,她上辈子真真切切死在了大火里,亲眼看到过倒下的屋梁压住了徐简。
正因为经历过,她能说得绘声绘色,能再一次把李邵“拖”进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