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只有她听见而已。
常氏回忆着往事,神色郁郁。
良久,她整理了思路,挑着能说的,简单与林云嫣说了几句。
林云嫣听得眉头皱了起来:“娘娘,您确定当时没有听错?”
“谁知道呢……”皇贵妃笑了下,“可能是听见了,也可能没有听见,殿下自己都忘了,我还能跟谁要答案?”
林云嫣又问:“圣上知道吗?”
“不,”皇贵妃摇头,“我能告诉你‘可能这样’、‘可能那样’,我能与圣上说这两个词吗?”
林云嫣明白皇贵妃的意思,又道:“那您告诉我,就能在我这里拿到答案了吗?”
“郡主,答案于我不重要,”皇贵妃深深看着林云嫣,“答案对你才有意义,作为女儿,你见着过去与你母亲有往来的人就追着问,你是最想知道定国寺发生了什么的人。”
“您说的是,”林云嫣颔首,“我想知道。”
皇贵妃又笑了下。
宫里待久了,各种弯弯绕绕见得也多了,她自己都在其中身不由己,所以就格外喜欢坦诚的人。
“那年殿下还小,这么小一孩子,他都‘不是故意的’,又能怪他什么?与其怪他,倒不如怪他身边的太监嬷嬷们,”皇贵妃道,“可他现在长大了,这两年做出来的事儿,我看着都难受。”
林云嫣想了想,声音很轻,语气却坚定:“但与您无关,他的品性不改,真正复起时,会被为难是我和徐简,娘娘您愿意趟这浑水,是您宽厚。您原本不用表达出您的偏向来……”
皇贵妃轻叹了声。
她哪有多么坚持的偏向?
她所谓的偏向,说到底也就是个平顺太平。
以前想要李邵稳稳当当做太子,李邵越稳,其他有心人就越该歇着了,她也能省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