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邵闻言,肩膀略松弛,正要赶紧表明态度,却见圣上的面色一下子又严肃起来。
“所以,”圣上一字一字问,“邵儿,耿保元失踪的内情,你当真全无所觉?”
李邵的话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父皇一张一弛的变化让他跟不上,好像说什么都不算对,李邵下意识收紧的手,指腹压在冒着热气的茶盏上,一下子烫得通红。
“儿臣……”李邵喃喃着,“儿臣的确不太清楚。”
他应该撇清的,完完全全撇清。
如早朝上说的那样,把问题都甩给胡公公,反正死人不会开口说话。
可他又必须防备着活人。
单慎活蹦乱跳的,而且不好对付,早朝时,单慎说一些藏一些,瞅着机会再抛些消息出来,李邵说不准单慎手上是不是还有别的线索。
万一单慎还拿捏着什么,预备坑他呢?
是了。
单慎与徐简的交情很不错。
表面上,徐简在国公府养伤,不出门、不上朝,但背地里,谁知道他有没有跟单慎串通着做什么。
李邵抿了下唇,尽量让自己的说辞可进可退:“儿臣也觉得,单大人问的问题都很在理,儿臣听着也觉得疑点重重、怪得很。
可都快一年前的事情了,具体状况,儿臣一时之间回忆不起来。
还是因为您当时问过儿臣为何换了身边侍卫,儿臣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但辞表哪天给的胡公公,初八前还是初八后,当真想不起来了。”
这么一说,圣上倒是听进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