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邵若不再是皇太子,还怎么做刀?
尤其是,今时不同往日。
“朱倡死了,王六年也死了,加上道衡、王芪,”徐简道,“他拿捏的人手再多,也禁不住这么出师未捷身先死,若再失了李邵,他行事更加不易。”
林云嫣道:“圣上好不容易起了这个念头,一旦李邵乖起来,兴许又会有变数。”
人心难测。
圣心更是难测。
圣上太偏宠太子了。
“圣上想用永济宫调来的汪狗子让李邵犯错,只是没料到,汪狗子现在得想尽办法护着李邵,不让李邵有一点出格的举动,”林云嫣道,“离封印还有一旬,即便想设计他,也不容易出手。”
太近了,离腊八太近了。
一次意外能骗过圣上,再来一次,怕是做不到天衣无缝。
徐简抿了口茶:“谁知道呢……”
午后,雪停了。
顺天府依旧是阴云密布。
单慎靠坐在太师椅上,揉着发胀的脑门子。
有那么一瞬,他想破罐子破摔,真让师爷去写话本子给刑部交差,好在还存了几分理智。
外头传来脚步声,不疾不徐,与近来衙门里众人的情绪截然不符。
单慎睁开眼睛,问:“谁来了?”
师爷起身,开门去看了眼,扭头道:“辅国公身边的亲随。”
单慎一愣,也站起了身,就见玄肃提着两只食盒站在了廊下,他忙请人进屋里说话。
比起玄肃,单慎更熟悉参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