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国公有个亲随伤了背,被熊瞎子拍了一巴掌,皮开肉绽的。辅国公没有受外伤,就是挺不住了,坐都坐不起来。”
“太医替他简单诊断时,小的看他那腿真是惨白惨白的,淤青也泛出来了,一摸那皮都是冷的。”
“想来也是,他算是最早进去的那一批了,一直与黑熊纠缠搏斗,力竭后留在林子里,最后才被抬出来,耗了这么久,没病没痛的都受不了那寒冷,何况他那腿本就受不得寒。”
圣上听完,想了想,道:“你听见邵儿说的了?虽没反驳,但朕听出你向着哪一边了。”
曹公公讪讪。
既然圣上点出来了,他肯定也不能否认糊弄,便道:“小的想,人总是向着自己看到的。
小的看到了太医给辅国公诊断,看到马车到国公府后也是拿缚辇抬进去的。
殿下与小的不同,他看到国公爷赶来,能跑能打与熊斗……”
“他看到后才误以为徐简没有伤,那倒说得过去,”圣上哼了声,“就怕他故意找事,早就误会徐简了。”
曹公公吞了口唾沫。
殿下这是钻牛角尖了,得亏他没听见辅国公自省的那几句话,要不然,还得再添点事,把去围场都算到辅国公头上。
圣上自有判断,不会信殿下的猜测,但这会伤圣上的心。
圣上得多失望啊……
夜风卷着雪花,絮絮飘下来。
成喜听见极低的敲门声,裹了件厚袄子从屋里出来。
来的是童公公:“主子睡下了?”
“哪能睡下,合衣躺着打个盹而已,”成喜带上门,声音压得很低,“有消息了?”
“太子回宫了,没有受伤,就是受了惊吓起热了,”童公公又道,“辅国公与郡主也返京了,好像冻得够呛,他那腿大抵又要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