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倒不在意这些,打开一看,眉头一挑。
从字迹看,并非单慎亲笔,字迹略显飞舞,应该是师爷记下来的堂审过程。
很热闹。
热闹得像是一出戏,你方唱罢我登场,苏轲的说辞,人证的证词搭配上围观百姓们的反应,饶是圣上喜欢听戏,也常听夏清略说些热闹,也叫这场面惊得一时组织不出言语来。
放下案卷,圣上按了按眉心。
良久,他问许国公道:“听完了所有经过,你还坚持说是意外、巧合吗?”
许国公坚持。
他没法不坚持。
圣上呵得笑了声,让曹公公去把苏轲带进来。
苏轲跪得也不算久,偏今儿情绪大起大落,早先出了一身冷汗,又叫寒风吹着,这会儿精神不济,见了圣上,发软的脚也站不住,干脆又跪下去。
单慎眼尖,看出苏轲状况不对,小声与许国公道:“令郎怎么回事?这么不经跪?我怎么记得半年前他在诚意伯府外很能跪啊……”
许国公狠狠剐了单慎一眼。
你说他大声吧,他确实压着声了,可你要说他声音低,圣上肯定听见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分明就是故意的!
圣上确实听见了,想到之前夏清略绘声绘色在御书房里说的状况,他看向苏轲的眼神越发不善。
“抬起头来。”他道。
苏轲颤颤巍巍抬头。
龙颜含怒。
“你自己说,”圣上又问了一遍,“是意外吗?巧合吗?这么多证据在,你还能说跟你没关系?”
一字一字,威仪沉沉。